Friday, September 25, 2009

村夫子历仙记


话说青埂峰下稻香村里,居有一个闲人。此人真名早佚,无从查考,只因其略通文墨,偶时诌得几句诗文,世人便以村夫子称之。可笑这村夫子亦以儒雅自许,镇日里吟风弄月,也博得些个浪名。

忽有一日,朦胧之间不知身之所在,但见祥云四绕,雅座成排,且有美貌天仙飘然而至,手托银盘,笑容可掬,往来穿梭其间。又听前后数位仙风道骨之士雅谈玄论,云里雾里。听的良久,这夫子似乎也有些明白,道是都在飞鸡腹中,悠忽于九天之上,正在飞往西天,赶去亲睹深谷的一种奇香幽兰。

可怜这村夫子乃一乡野之人,何曾见过如此阵仗,初时惊奇惶恐,左顾右盼,欲要探问,却无人搭理,渐渐也就平静下来,自忖已然如此,急也无用,只好听天由命。见座前案几上多有美酒佳酿、珍果异品,于是便把茫然心事抛却脑后,自斟自饮起来,风卷残云地不多时,案前美食已是吃得精光。

饮罢无事,正在琢磨如何消遣,忽觉腹内滚动,响声如雷,顿觉大事不好。恰值那位仙女走近身边,这村夫子也顾不得老夫子训诲,更忘了往时一派温文儒雅,急急一把拽住,要问个方便的去处。这仙女惊得娇容失色,目露鄙夷,更不屑言语,轻舒玉臂,胡乱往身后一指,便逃命也似的去了。

夫子得旨,急急起身,奔至所指方向。到得后堂,四处一看,却不见一丝隐秘避人之地。万般无奈之际,却见侧边有一小门,上面画些符咒,多有机关。这村夫子心想,此门便是要寻的去处,虽是诧异其诡怪神秘,但也顾不得许多,伸手就去捣弄那门上机关,却是慌乱之间,左右不得要领。真正是“玄门难启人难渡,仓皇懊恼一机关”。

正在心急火燎之时,忽然金光怒射,狂风四起,那门乍然洞开,一无形巨手将其推出门外。待其醒过神来,已是身在鸡体之外,身下是翻卷飞腾的万丈云烟。夫子情急之间,高呼“K —— Q —— 救 —— 我—— ”!

喊声未落,夫子猛然惊醒,见自己仍是侧卧青石之上,身边立一门下学诗的女弟子,还在扯着手臂,死命摇晃。那女弟子见夫子醒来,便问梦中何事。夫子虚惊一场,梦中之事早已忘去大半,无由说起,只得支支吾吾,不了了之。

2005.9.14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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